第二十五章
康凯拿过话筒，全旅注意，实兵战术演练现在开始！
庞承功一愣，蓦然止步，怎么，你知道了？雅池，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想立即给你去电话，后来一想，你正在忙外军研究中心的事，再说这里有我呢，我照顾还不是一样吗？也省得你来回跑了。我想等爸爸身体好一些，再给你去电话……怎么，你已经在路上了？
对。我具体向你汇报一下……
客厅门没关，传来了外面康凯的打电话的声音……好，你把东西发到我的电子信箱就行，我的Email地址是ＫＫ8008＠新浪……对对，康凯两个字拼音的声母，好记……听着外面的声音，秦玉珍愣在那里。
秦玉珍注意着柳成林，你看看，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呢。
康凯看着表，联接所有作战单位和单兵。
庞承功一把把肖书悦推出老远。
庞承功点头示意，蹲下，双手扶住魏小飞的肩膀，小飞，我看你来了。
哦，我倒是有私事找你。那就先谈公事吧。
庞承功朝肖书悦肩上拍了一掌，待会儿，陪我一起去迎她。
康凯走进门，阿姨，你好。
那你应该把这些想法告诉他啊。
离演习开打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现在利用训练间隙，开个碰头会，把最近的一些新情况向大家通报一下。政委，你先说说吧。
这几个家伙都很忙，不知道能请来几个？
魏小飞依然是那副不变的神情。
庞承功犯难地说，这事有点为难。
你小的时候，我是有过想把你许给康凯的念头。现在想来，这是我的一种自私。父辈的情债怎么能让下辈来偿还呢？如果是因为这造成了你情感上的障碍，那你爸就……
不瞒你说，黄市长，要是市里能把西区那块地，就是原来化工厂搬迁出去后空出的那块地，支持我们在那里造两幢干部经济适用房，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干部在那里有了住房，家属找工作，孩子入托、上学就都好解决了。
庞承功耐心地说，我是庞承功庞团长啊，你好好看看我……
我和你爸够宠你的了，你也总得给我们留点面子。
佟工，应该说让你发大财了。你们尽快把测试报告拿出来，我们争取向装备部门汇报这一项目。要是装备部门认可了，你不就发大财了。
柳成林牢骚，这野狼团哪还是团啊，不成八国联军了……
庞承功突然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陆雅池。
庞承功愣了半天，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有七个哥们，现在都在各自的国家军队服役，而且和我一样，都是在一线部队任职，其中有四个还参加过中东战争、科索沃战争和伊拉克战争……
张大印说，这么一来，野狼团就更难打了。
指挥所的帐蓬外，摆放着桌椅，电脑等。训练间隙，康凯、梁明辉在召集机关科长和各营营长、教导员开会，康凯在主持会议。
二班长回答，到。
魏小飞表情呆滞，没一点反应。
这……嘿嘿，反正我觉得她与公与私都得来，来了与公与私都有利。
装步营二连连长。
现在你就是给座金山我都不想要，我要的就是睡觉！
黄市长一边思考一边点着头，首先我表这么一个态，这三难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具体怎么解决，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有关领导商量，明天一上班，就召集有关部门研究，明天下午五点钟前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你们看行不行？
陆雅池临上车，又回过头来，旅长，原先说好我和冰冰一起陪你去找她妈的，现在只有你自已找楚冰冰了。如果能把坦克的动力系统的问题解决，下次演习我们就会多几分把握，你得尽最大的努力。
陆雅池点了点头，我知道。陆雅池坐在车里，拿手机打着电话，承功，我是雅池……
妈，他叫柳成林，是猛虎旅的副科长，也是诗人。你不是还读过他的诗吗，他的笔名叫柳三十。
他现在是干什么的？
秦玉珍在整理客厅，九九藏书整理完客厅她喘了口气，她似乎有心事，坐下后有些心神不定。秦玉珍是有心事，冰冰说要带个朋友来家，女儿也老大不小了，碰上了庞承功，她喜欢，她也喜欢，可人家对陆雅池一心一意；又来了个康凯，人是不错，可年龄相差太多，又是个离婚的；现在又要来朋友，这回带来的是什么朋友呢……
康凯向庞承功介绍，小飞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专家要求多注意观察，按时服药，每天扶他起来走一走，适当安排一些户外活动，见见阳光……
陆雅池鼓励他，一个开放的中国，难道就不该有一支开放的军队？我想我们的军队应该让世界多了解才对。你看前不久总部在中原组织的大演习，把各国驻华的武官都请去了，说明高层已经有这方面的举措。邀请你的同学来，你不也可以从他们那里直接学到更多的东西嘛。
乔麦也热泪涟涟，庞团长，我，我会尽一切努力的……
康凯看了看梁明辉，梁明辉觉得盛情难却。
在场的人又是一通笑。
梁明辉摸了摸门上的锁，我和旅长来了几次，大多是铁将军把门。
猛虎旅的会议室内里气氛十会热烈，几面锦旗，几大箱礼品，慰问品等堆了半屋子。黄市长等市领导和院长、伤员代表特意来猛虎旅感谢。
你这是干什么？
康凯一怔，……是，是我的。
秦玉珍露出宽慰的笑容，走了。
秦玉珍递给康凯，你收好了，不要到处炫耀。
谈得挺好？
说白了会伤他自尊的，只能是暗示。
楚冰冰拿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慢慢地把门打开，走了出去，楚冰冰在门口愣住了。秦玉珍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倒着茶水，慢慢地喝着。
是R国陆军的一位中校。
其实你根本不用回来。刚住院那几天，承功是通宵通宵地守在病床前，现在还是一有空就来看我，用不着你从大老远跑回来。
亮亮把父亲的泥腿拍结实了，想了想，又跑到一边采了一朵金黄的野花，小心翼翼地插在父亲的泥腿上……
庞承功痛苦地站了起来，乔麦，小飞一点醒来的可能都没有吗？
庞承功一愣，你以为他真是来旅游啊，还不是想来了解我们中国军队？
康凯开了口，我再补充两条。一、蓝军搞了个外军顾问团，请来一帮老外当参谋，咱们为什么就不能搞一个智囊团呢？他们请老外，咱请国内专家，组成一个有中国特色的智囊团，他啃他的洋面包，咱吃咱的土特产。二、从我军的传统看，一首好的战斗歌曲对鼓舞士气、提高战斗力往往能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这也是我军的特色，我们打算搞一次战斗精神的征歌活动，发动业余和专业作者创作，范围从本旅扩大到军区乃至全军，一旦采用就给予重奖。此项工作由柳科长牵头。
柳成林抱着个大西瓜，笑嘻嘻地说，秦阿姨，你好。
谈完了。
康凯、庞承功、陆雅池、梁明辉四人眼中都溢满了泪水。
康凯说，走，我们到附近去找找。
秦玉珍愣了半天，……哦，进来吧。
我也不会买东西，上超市胡乱抓了点。我走不开，你代我问候陆司令。康凯说着转对院长说，外军研究中心搞得差不多了，如果医院工作能腾得开的话，就让她在基地多呆些日子。且不说她爸需要照顾，总还得给她一点谈恋爱的时间吧。
楚冰冰腾地站起来，你！都什么年代了，你还……
庞承功始终有一种自责的心情，我在这儿当了一年多的团长，从来没到过田青河家，跟你们相比，我……他却是为了救我才……庞承功突然哽住了。
你怎么了？
陆雅池说，旅领导专门安排乔麦来照顾小飞，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九-九-藏-书-网
康凯白天泡在训练场，晚上泡在修理连车间。修理所的干部战士在正忙碌着拆装发动机，又有两台坦克已经拆下了旧发动机。
康凯把离婚证收入皮包里，当时我是让首长看的……秦阿姨，我以后一定收好。你看我可以走了吗？
陆雅池剪完指甲，把父亲的手放进被子里，如果他误解了我，说明我俩不是一路人，那是没必要再走下去。不过，承功不是那种人。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他正和他的部队一起在走向成熟……
行，明天你就等我的电话吧。
通讯参谋说，旅长，现在你可以和全旅任何一台战车和一个单兵通话，了解前方情况，直接下达命令。
传来坦克一营长的回答，到。
你可以把他们都请过来嘛。邀请他们到内蒙草原来观光度假，顺便给你在下次的演习中当当军事顾问。
康凯的眼睛也红了，你就别自责了，最该死的是我。他那条腿是生让我给弄丢的……
你要他帮你什么？
夜色让基地门诊大楼格外宁静，三楼高干病房的窗户里亮着灯光，借着灯光看去，陆雅池沉静地坐在病床前，低着头在为躺在病床上的陆元衡剪着指甲，但她的眼睛里流着眼泪。
梁明辉收住大家的话，好，在座的各位都这么看，那么基层官兵会是什么反应就可想而知了。这里有一个认识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野狼团请外军顾问？我看答案很明确，蓝军作为我们红军的磨刀石，磨刀石的质量越高，磨出来的刀肯定越锋利。因此，这次演习是锻炼、提升我们猛虎团作战能力的大好机会，关键在于如何消除败的心理阴影，增强全旅官兵赢的信心。我和旅长商量了一下，希望大家在演习的准备阶段，在诸多的工作中一定要注意突出以下四个重点。首先，我们要在经常性的思想政治工作的基础上，搞一次教育活动，以夯实以弱克强、以劣胜优的心理基础，这次教育怎么才能有的放矢，搞出实效，很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其次，按计划完成各个科目的战前演练；其三，发扬军事民主，开好诸葛亮会，动员大家献计献策，广泛听取和收集有价值的建议和设想；其四，抓紧推进老装备的更新，尽快完成老坦克改神经换心脏手术……
魏小飞却看着另外一个什么地方。
康凯直发愣，我……我到处炫耀？
其实我早就把底交给你了，爸。陆雅池走到病床的另一侧，坐在床沿上，托起父亲的另一只手。陆雅池边剪指甲边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和康凯在一起，加上受你的影响，对康凯确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正是因为这份情，使我的内心一直处在一种朦胧或者叫模糊的状态之中，也由此变成了一个不想恋爱不想嫁人的老姑娘。但自从和康凯再度相逢后，我才弄明白我和他的那份情原本就是一种兄妹之情。尽管这份情弥足珍贵，尽管他现在已是单身，但我们的相处只能是作为兄妹相处。
妈，康凯呢？
四个人一起朝田野走去。他们走上了田间小路。
楚冰冰有些不放心，妈，康凯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陆雅池摇摇头，情感上的事用语言去表白往住就会变味，我想更多的应该用心去感受。有人说家庭是爱情的坟墓，我看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在恋爱阶段把什么动情的话都说尽了。
庞承功一下兴奋起来，就这么办！你帮我起草个邀请书。
大家都笑了起来。
爸爸生病住院，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们旅驻地比较偏远，目前干部生活上主要有三难，住房难，孩子上学难，随军家属就业难。梁明辉终于有机会向市里开口了。
全场一片掌声。
柳成林谦卑地说，柳三十，三十不算老，诗多好的少，还请伯母多多指教。
康凯敬了个礼，出门而去。
佟工的脸苦了，碰到你算是倒了大霉了。
秦玉珍从身后拿出康凯的离婚证书，这是你的
九_九_藏_书_网
离婚证书？陆雅池看着，这人休假时想到中国来旅游，希望你能发出邀请……
秦玉珍好奇，你们这是……
庞承功把手机收起，对肖书悦，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我会的。哎，注意保密。
梁明辉接过话头，我先说说我们对手野狼团的情况。野狼团除了在强化战斗精神准备上下了很大工夫外，又有了一个突然的变化。为了打好“虎狼行动—3”演习，庞承功团长准备邀请他在俄罗斯留学时的七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组成外军顾问团，直接参与这次对抗演习。
康凯奇怪，可现在田青河腿脚不方便啊，会上哪去呢？
专家们各种促醒手段都用过了，但都不理想。但他对某些声音、图像还是有反映的，但都是下意识的。医生说，魏小飞目前的智商指数，与一周岁到一周岁半的婴儿差不多，所以，不能期望他跟常人一样来交流。
梁明辉安慰庞承功，专家还强调多和他聊天说话，奇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出现。
柳成林提醒康凯，旅长，我们真该好好谢谢楚记者。
哦，都是事关干部切身利益的实际问题。你们有什么具体想法？
黄市长动情地说，康旅长，梁政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呢，解放军这次献血在市里震动很大啊。有人写信给市委市政府，说今年要是市里评不上双拥模范城，就罢免我这个市长，不投我的票了。
康凯有些激动，这说明用改造的方式提高老装备的作战能力的方案是可行的，佟工，下一步该考虑改造我这一个连的事了。
康凯和在场的人都兴奋起来。
坐吧。
陆雅池挨着庞承功坐下，看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封外文来信。
田青河一家三口在黛山下，小亮河边。田青河安详地坐在轮椅上，徐文英手扶椅把站在他的身后，亮亮蹲在父亲的跟前，双手用泥沙为父亲塑了一条坚实粗壮的腿……
康凯从包里拿出一叠材料放在茶几上，秦阿姨，我这有个项目……
秦玉珍接过话头，是发动机的事吧？
好，我们收下，我们会把这些慰问品送到每一个献血官兵手上。
来几个算几个，就是来上一两个给你当顾问，你的思路也会有很大变化。
院长不住地点头，旅长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
柳成林凑趣，冰冰说你老人家是抓大事的，不抓芝麻，爱抓西瓜。
康旅长，梁政委，今天这点慰问品你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是我们全市老百姓的一点点心意。
陆雅池在家里厨房忙着，砂锅里的汤已经开了。她打开锅盖，用勺子盛了点汤尝了尝，又加了点盐。陆雅池从厨房走到客厅，庞承功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发愣。
你看这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嘛。久病成医，我自己都知道怎么治。
陆雅池依然默然无语。
乔麦依然不厌其烦地说，你看，这是树，很高很高的树，树上有只小鸟正在唱歌，你听到了吗？在唱很好听很好听的歌……
难怪康凯宁肯给两个J9坦克营，也不肯放你。
行行行，反正人已经弄过来了，你怎么尅我我也认了。
二连长，到。
自行火炮三连二班班长。
从医院回来，康凯、梁明辉和陆雅池陪着庞承功云看望田青河，走进那个农家小院，屋门又关着。
庞承功一拍桌子，太好了！前几天楚副司令到基地来，又给我出了个新课题，要我在下次演习中再变化一下野狼团的结构和套路，以更好地为红军当磨刀石。我一直在为这事犯难呢，你出的这一奇招真令我茅塞顿开啊！
康凯大喜过望，那真是太好了！秦阿姨，我们真不知道怎样谢您才好，你这是帮了我们旅的大忙了。
黄市长很干脆，有困难就说，我不为难，肯定不为难。
通讯参谋在电脑上用鼠标在坦克营，装步营、自行火炮营、高炮营，一连，二连，三连……等预置命令上一一点击，全部被选中后，确认。
梁明辉看了一眼康凯，那我跟康
九-九-藏-书-网
旅长一起向你汇报一个情况。秦玉珍晃然大悟，哦，你就是……
承功是我谈的第一个对象，我也希望他成为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伴侣。正因为这么想，我才特别地看重。有一句话说，男人打天下，女人管男人，说明每个女人都想把自己的男人管好。其实在我看来，男人光靠女人管是管不好的，相反，很多很优秀很有潜质的男人却是在女人喋喋不休的唠叨中被消磨被埋没了。我觉得，要让一个男人成功，就是要把他推到社会的竞争中去磨砺。我很信这句话——一个人的成功需要好朋友，但更需要强对手……
陆雅池微微一愣。
对，我傍晚就到，见面再说吧。陆雅池收起手机，越野车飞驰而过。
楚冰冰一乐，妈，这可是你说的啊。
那你总得给爸一个底呀。
行了，回你的房间去吧。秦玉珍一挥手把她赶走。楚冰冰看了康凯一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客厅里只剩下秦玉珍和康凯，气氛有一点尴尬。
会议结束康凯就抓着张大印和柳成林一头扎在指挥所里。计算机的屏幕上显示着地形图和各台战车，坦克的分部位置。所有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和营、连、排、班、兵的配置命令都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一片轰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山地发起进攻。其中那两台换了发动机的坦克，马力超群，冲在坦克群的前列，越沟爬坡速度十分惊人。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承功经受更多的磨砺……
陆元衡看着女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挺好。我答应帮他，他也答应帮我。
康凯、庞承功、陆雅池、梁明辉看呆了。
李春良说，是啊，咱们可别来个三连败。
康凯觉得有道理，这件事她确实功不可没。
爸，不管怎么说，总该给我打个电话嘛。
我要他把离婚证收好。
康旅长，梁政委，你看，你们帮市里建军训基地，给每个学校派教员搞国防教育，市里修高速公路出那么多汽车支援，你们也别光顾着自己做好事，为老百姓排忧解难，也得让我们为子弟兵办点事，解点难啊！
张大印对着送话器点名，坦克一营。
陆雅池又难过起来，爸，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病倒了，我却不在你身边……
这是我在俄罗斯留学时的一个同学。
那就赶紧上路吧。
其实也是为我自己，为我们将来共同的家。只有真正经受过风浪的人，才会把家当成真正的港湾来珍惜。
康凯、梁明辉、陆雅池陪着庞承功走来，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乔麦。
康旅长，我们是先谈公事还是先谈私事？
秦玉珍板着脸在康凯的对面坐下。
康凯，国防建设，人人有责，不存在帮忙不帮忙的问题。我倒是有件私事想请你康旅长帮个忙。
柳成林站了起来，那我更该回避了。旅长，我在车上等你。秦阿姨，再见。柳成林出门而去。
楚冰冰疑惑地坐在母亲身旁，你们谈完了？
门铃响了，秦玉珍去开门，门外面站着楚冰冰和柳成林。
乔麦用轮椅推着魏小飞穿行在绿荫小径上。身边的小鸟在枝头啁啾，魏小飞似睡非睡地坐在轮椅上。乔麦慢慢地推着车，嘴里娓娓地说着，你看，这是花，很漂亮很漂亮的花，一只小蜜蜂正在采花蜜，嗡嗡地飞呀飞呀……
柳成林坐在沙发上。秦玉珍走到一边倒沏茶，楚冰冰走过来接过了水杯。
这很简单，就以邀请他们来参加草原那达慕的名义。
庞承功鼻子发酸，眼睛里涌满了泪水。
秦玉珍不满地小声说，还不如康凯呢。
对，我得让他明白，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离过婚的人。
楚冰冰气急败坏，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说着非常恼火地走进自己的卧室，“砰”地把门带上了。
柳成林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是！
不就是回避嘛，回避就回避。
陆雅池娇嗔地，又来了。
陆雅池很干脆，请他来就是了。
以后你少掺合这种事。
在场在人ｗｗｗ•9９ｌｉb•ｎｅt都笑起来。
柳成林进来后，把西瓜放在茶几上。
猛虎旅的训练场上到处是坦克，装甲车在呼啸。
楚冰冰站起说，康凯，我妈刚才说，她对你印象不错，比柳成林强。
陆雅池打断了陆元衡的话头，爸，你千万别这样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秦阿姨，我就是为公事来找您的，我没有私事。
陆元衡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啊就爱走极端，一句动情的话都不说那还叫恋爱？如果承功误解了你，你这份情不是白付出了吗？
梁明辉更加沉重，你们都别说了，说得人心里怪难受的。咱们这些和平年代的军人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承受着比战争年代更多的感情煎熬。战争年代，战友挂了彩，牺牲了，还可以去拼，去为战友复仇，可以用勇猛加倍地消灭敌人去发泄心中的痛苦；可和平年代呢？就拿你们两个来说，此时此刻都在共同的战友在痛苦，在掉泪，可用不了多久，你们又得兵戎相见，杀得难解难分…………
陆雅池分析，我估计他爱人推他到野外透风去了。
庞承功抬起眼，眼中已沁满泪水，乔麦，你辛苦了，我，还有小飞的家人、领导、战友，全都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唤醒小飞……
康凯笑了笑，秦阿姨过奖了。
乔麦停住车，庞团长，你怎么来了？
楚冰冰发现母亲不怎么高兴，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庞承功正肖书悦从作战室出来，出门就接到了陆雅池的电话，雅池你好，上班时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陆雅池难过地背过身去。
可我的女婿在我身边啊！别忘了，女婿是半个儿子啊！。
佟工说，康旅长，那两台车的“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成功了。
雅池，爸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承功主动打结婚报告也有两年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拖着呢？不管成与不成都得给人家一句明话，咱不能耽误人家啊！
对，尤其不要在少女群落中展示，不然会对她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
在场的干部顿时一片哗然。
康凯的越野车停到了医院的院子里，院长送陆雅池出来。康凯拎着个军用背囊匆匆跑来，拉开车门，把背囊放在车的后座。
康凯不好意思直说，难事是有，只是怕市长为难。
陆雅池默默地继续给父亲剪指甲，没有说话。
你总是不按时吃药。
承功调基地来后，我对他的了解更多也更直接了，我觉得这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年轻人。尤其是这次我病了，发现他很会体贴人，感情也很纯正很细腻……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四个人默默地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蓦地，走在前头的陆雅池突然煞住了脚步，后面的三人都循着陆雅池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他们的视野里，呈现出一幅动人心弦的画面——
康凯把屁股往前挪了挪，秦阿姨，有事您尽管吩咐。
康凯说，我们一起来的，刚才我接了个重要电话。说着坐在柳成林旁边。
陆雅池让他看得不好意思，怎么啦？
冰冰，你回你的房间去，我要和康旅长单独谈谈。
暗示？
陆雅池笑了，要我说啊，要做就把它做到极致。你不是有七个不同国家的要好的同学嘛，干脆都把他们都请来，那你的野狼团就是一支由多国军人组成的蓝军部队了。
好咧。你呀，嘴上在埋怨我，心里甭提有多开心呢！
陆雅池问，这是什么？
黄市长拍着梁明辉的肩膀，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秦玉珍有点懵，我，我爱抓西瓜？
秦玉珍一怔，这孩子……
你就别汇报了，冰冰都跟我说了。你想见的那位佟总工程师是我中学的同学，去年刚从欧洲回来。此人搞了大半辈子内燃机的研究和设计，可是发动机的专家。昨天我已经和他通了话，他最近确实设计了一款新型的发动机，正在着手试机和申请专利。内燃机研究所的领导我也很熟。我已经都联系好了，明天我就可以领着你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