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能成功,明知必死无疑,依然慷慨而行。一般说来这种行为有着很多称呼,比如愚蠢、不自量力、飞蛾扑火等等,在西方人的眼中,这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违反逻辑的行为。
而在中国古老的哲学中,这种行为有着一个恰如其当的名称:
明知不可而为之。
我深信,这正是我们这个伟大民族的魂魄。
徐阶连杀头都不怕,自然也不怕罢官,但对辛勤养育自己的母亲,他始终怀着歉疚,荣华富贵已付之流水,何以见母?何以报归?
但当他见到母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
母亲顾氏听他讲完所有的经过后,却欣慰地笑了:
“你因勇于直言而被贬官,这是我的荣耀啊!”
然后她站起身,去为一脸惊讶的儿子准备远行的行李。
毕竟我并非孤身一人啊!徐阶笑了。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出发,去福建!普天之下,岂有绝人之路!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伟大的女人,那个女人不一定是妻子,很可能是母亲!
万历十五年,皇帝老儿不做模范工人,开始消极怠工了。
本人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毕竟明朝离我几百年,之后有多乱不关我的事。
作者之前交代过,万历恨张居正,然后发誓要做的比他老师好。我的结论是,“恨”是会结束的。并不像《大话西游》里“不过我真的不明白,恨一个人可以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这样恨下去,为什么仇恨可以大到这种地步呢? ”,恨与爱一样会随着时间淡去。
万历同学当了15年劳模以后,发现不过如此。当初憋着的那一口气已经不再了,他并没树立起远大的志向,那么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我不干了,我要舒适的生活,你奈我何?
伟大的是张居正那3年的游历生活,并从中建立起来的体恤普通民众的心。
万历发生了什么是个谜。我觉得如果什么也没发生也是有可能的。因为本人身上发生过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是乖宝宝,有一天我突然不干了。在我家人眼里,我发生了什么可能也是个谜,也猜测是否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实际上本人也不好解释,只是失去了目标,没有了信仰。以前所做的也许不值也许不对,往后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我只是——不干了。
我再次捧起书本倒确实是被刺激了。这世上的事,不好说~
靠,写得太恶心了。
前面那个大奸大恶的人怎么就充满了理想与信念了。
真是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那一刀划下去是什么样的心情。最后一次机会失去,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也知道那么多前辈在自己眼前,他料不到结局吗……
能够急流勇退当然是好的,但是退不了就变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那是在找死啊。
他不想说“我死后,哪怕巨浪滔天”,他想说“我死后,你们要再接再厉”——哪怕,踩着我的尸骨过去也可以。若你们有良心,就念着我最后的好。若你们不念我,我也尽力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虽然4大本《张居正》我还没看,但是我现在要说话了。张居正和李太后——绝对有一腿!作者自己写的“这世上没有没来由的情,也没有无中生有的恨”,凭什么一个玩尽手段的人变得大公无私了!因为——吾爱,我虽不能长伴你身边,但我会尽我的力量保护你,你心中所愿就是我前进的方向——参考巴里安。
朱祐樘的故事足矣写本小说了,风云跌宕,杀机四伏。在这样混沌黑暗的日子里,却有着那么多闪光的人,像玉石般珍贵,我不说他们像钻石,因为钻石的光芒太刺眼。温润如玉,莹泽剔透,才是最为让人感动的人性的温柔的美好,而钻石的光彩则太夺目,非英雄豪杰难以焕发啊。我不知道朱祐樘是不是真的累死的,只是想说,他的身边应该有个人告诉他,这世上像你这样的皇帝并不多了,你的身体才是这个帝国绵延的支柱啊。
长期旅行的人特别容易陷入这样的心境,厌倦日复一日的旅程,感性也逐渐磨损,对于旅途中邂逅的事物不再有任何关心,只是不停地往前走,知道有一刻,回过神来自己也觉得愕然:“我到底要往哪里去呢?”
或许,有这样感受的,并不限于旅人吧?
关乎短暂而又漫长的人生行走。旅程就是人生,人生也就是一段旅程,旅程的感悟也即人生的感悟。从启程之初我们就没有停止过对自己行走的“使命”的质问。
“你没有读过兵法吗?围师必缺!”
《孙子兵法·军争篇》:凡围战之道,围其四面,须开一角,以示生路,使敌战不坚,则城可拔,军可破。
围师必缺原文为围师必阙,汉简《孙子兵法》作“围师遗阙”。
不禁想到商汤的“网开一面”,不过“网开一面”实际上是去其三面,围师必缺是指要开一面。前者是“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后者是“以示生路”而后拔城破军。天渊之别。
在名著《围城》中,钱钟书先生借用别人之口,对那位命运多变的主人公方鸿渐做出了这样一个评价:
你是个好人,却并无用处。
我想,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海瑞。
在黑暗之中的海瑞,是一个无助的迷路者。
好人卡发到了海瑞身上了。。。
对于万历来说,海瑞只能用来给民众当偶像,给政府当正面典型,可以供起来,但不能用。因为他不合适,不适合搞政治。
一个人要甩掉另一个人最经典的莫过于发好人卡了: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们不合适。海瑞,你也是个好人,可是你与黑暗的世界无法兼容。
十年前,当我即将踏入大学校园时,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场合,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
你还很年轻,将来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你绝不能丢弃,一个叫良心,另一个叫理想。
我记得,当时我碍于形势,连连点头,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一晃十年过去了,如他所言,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所幸,这两样东西我还带着,虽然不多,总算还有。
当然,我并不因此感到自豪,因为这并非是我的意志有多坚强,或是人格有多高尚。唯一的原因在于,我遇到的人还不够坏,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吃的苦头还不够大。
我也曾经见到,许多道貌岸然的所谓道学家,整日把仁义道德放在嘴边,所作所为却尽为男盗女娼之流。
我并不愤怒,恰恰相反,我理解他们,在生存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仅此而已,虽不合理,却很合法。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在历经沧桑苦难之后,都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是作者在张居正这一节后发的感慨,而我现在想到的却是海瑞,还有《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人公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两人有个共同的特点:真正精彩的人生从40岁后才开始。
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