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夜的暗场
……少女听见脚步声停在房间前面时,细细的眉不禁皱了起来。在房门打开之前,她赶紧闭上眼睛,保持僵硬的姿势。
少女决定在走上前来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前,都要紧紧闭着眼睛。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对万,而是自己不想看的关系。少女是为了时而犹豫、时而羞耻、时而害怕、时而悲伤的自己闭上眼睛的。
“怎么了?”
那个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少女无来由地悲伤、心慌了起来。
“可以跟我说话了吗?”
“……”
“你叫什么名字?”
“……”
“住在哪里?”
“……”
“不能说吗?还是不想说呢?”
“……”
“几岁了”
“……”
“我大概也猜得到,只是你不告诉我,我会根困扰。职业呢?你做过什么工作吧?”
“……”
“那我只问一个问题好了。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
“……”
“看来你很讨厌我。我想还是别问了。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
少女微微地摇头,脸颊放松了,嘴唇颤抖着。突然一道泪水滑下,流经仰躺着的少女耳后。单薄的棉被下,少女的身体抽搐着。少女看起来好像是用全身在哭泣一样。
脚步声丢下呜咽的少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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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法医摇头说。“不会产生那些情况。其实意识是很情楚的,这也算是马钱子碱中毒的特质吧。”
“关于这点我有一个推论,被害人是自己一个人搭电梯,没有人同行,而且电梯里也没有那个他所谓的‘那个女人在’——”
不过大川警部并不认同。被害人所说的“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凶手的她为什么会从犯案现场消失了呢?
“难道不是吗?被害人没有立刻死亡,至少还能够说出那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可能喊对方的名字,说某某某等我一下某某某我好痛苦,这也是很难说的事。而且这一句话很可能要了凶手的命——”
检察官心中浮现了一个假设。被99lib•net害人说出“那个女人在”之后便昏倒在地,这句话左右了侦查会议的气氛,支持了“凶手女性说”的论点。可是检察官持反对意见。被害人为什么要透露出“是”那个女人呢?既然知道杀害自己的人是女人,被害人理当大喊是那个女人“做”的,或被那个女人“给杀了”才对。
“还有一点,”检察官问。“这种毒药会让被害人产生幻觉吗?比方古柯碱的患者就会出现幻视或幻听……”
鉴定的结果,确定那个毒药是马钱子碱。出席会议的法医说明其基本症状是造成瞳孔涣散,引发僵直性痉挛,并强调:“最低致死量为零点零三公克,本案注射的量显然超99lib•net过许多。据说瘾君子对马钱子碱比较具有抵抗力,但被害人没有抽烟的习惯。”
不论是那张名片、照片还是被害人所说的话,究竟跟侦查的哪个部分有关联?或是跟命案有无直接关系?他们甚至也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可是,”检察官提出疑问。“死亡时间似乎太快了吧'”
没有人发言时,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令人疲倦的气氛。
另外,根据电梯小姐竹原佐知子的证词,被害人在六楼左右叫了一声“好痛啊”。他并不知道那一瞬间的疼痛原因是什么,正准备弄情楚时,凶手突然骂了一声“不准在这里打闹”,是不是想将被害人的注意力转向国中生?这一瞬九_九_藏_书_网间对凶手来说是极具关键性的。佐知子表示那个年轻男人好像是被害人的朋友。她的直觉应该没错。这就是“凶手男性说”的依据。检察官如此主张。
案子的困难度跟侦查会议的时间成正比,这是根据经验而来的知识。检察官一开始便认为今晚的会议肯定会开很久。
“可是,”大川警部插话。“凶手事先知道这一点吗?过去有用马钱子碱杀人的案例吗?”
“有用喝的,至于注射的方式倒是很少见。这本来是土人之间自古相传的箭毒。”
“问题是动机。”警部看着大家的脸说。“一个在学校内外都受到好评的校长为什么会被杀死?因为城崎达也的死,谁会受益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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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一时之间引起了哄堂大笑。但就在这个时候话题逼近了事件核心,触及了重要部分。一个小笑话改变了思索的方向。
“换句话说,就是胸腺淋巴体质。这种体质对麻醉药的抵抗力很弱,是一种非常容易猝死的体质。”
“没有,到断气为止大约需要七八分钟。马钱子碱引起的痉挛,通常会反复发作,但这名被害人却承受不了第一次发作的剧烈痉挛,也就是说,第一次的发作便让他失去意识昏迷了。解剖之后我们才发现,他的心脏相当衰弱,体质上也有明显的胸腺肥大现象。”
但法医的说法否定了这一点。检察官已经没有其它解释。女人存在,然后女人消失了。
“胸www.99lib.net腺?”
“总之,”大川警部说。“如果凶手是被害人的朋友,而且是男的,那他还真是个笨蛋”
没有人可以回答,因为刑警们并没有掌握到足以解答的资讯。
“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情况也是一样呀。”
检察官看着对方的眼睛点头,好像是说:会议到此结束吧。
“总之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法医一脸严肃地表示。
“嗯——”
检察官认为那是被害人的幻想,实际上女人并不在现场。只是死前出现在被害人视网膜上的某种幻影而己。
“这解释,”检察官侧着头说。“未免太过漂亮了吧……”
“怎么说?”
“看来还是得继续问讯了。”警部说完,瞄了一下检察官。
法医说完之后也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