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山庄
九、画蛇添足
经过凋查才知道,在最初的计划里,金田一耕助并不在构想之内。
为了不让管理员藤原发现他们在演戏,他们要把所有家具,都放回壁柜里。西田武彦也来帮平太郎一起收洽。收拾完家具之后,武彦从平太郎身后,用绳索勒死了他,然后将尸体藏到了壁柜上面的暗室里。
“这些情况,房子女士不知道吗?”等等力警官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头。
一个小时之后,西田武彦乘坐反方向列车抵达高崎,找到丁垃圾箱里藏的信,得知计划进展顺利。
等等力警官的工作行程,本就如此,这是他计划内的行动。而金田一耕助则借口说,要查一査三十年前的案子。
“嗯,嗯,这样啊……”
“哦,那个啊……”冈田助理警官轻描淡写地说道,“哪儿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内情。西田家的别墅是昭和十二年建造的。次年,西田博士有一名姓清水的朋友,在那里借住了一个99lib•net夏天,随后就喜欢上了那栋别墅简洁的外观。第二年,他自己在高原建别墅的时候,便依葫芦画瓢地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门脸,连啄木鸟啄出的洞都一样。不过,清水夫人喜欢日式风格,想要几个铺有榻榻米的房间,所以,除了门廊和大厅之外,两栋别墅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为了演戏,而专程从东京赶来的杉山平太郎,也为自己完成重任而松了口气。他把石头和门牌,拿到西田家的别墅,以为一切到此结束了。
“战后,清水把别墅卖给了萩原,房子和他们也就没了来往。时间一长就给忘了呗。”
西田武彦和江马容子的罪行,基本和金田一耕助推测的一致。想到煽动喜欢捉弄人的照子,来演一出戏的是武彦,而把这个计划,巧妙地告诉照子的则是容子。自然,这个计划不是容子上周五,来的时候临时制订的,而是在上上个周藏书网末来的时候,就已经鼓动过红叶照子了。
西田武彦用一块大塑料布,包起了红叶照子的尸体。塑料布事先已经准备好,放在壁橱里了。接着,他把尸体运到了西田家,別墅后面的山坡。这种时候,侦探小说里学来的知识,让两人派上了用场,只要不把凶器拔出来,就不会出多少血,这是西田武彦在书上看过的。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都没有说什么。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时下的犯罪,的确有这种倾向。
八点三十分抵达N之后,他便马上前往萩原家的别墅。红叶照子正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不已。这个天真的喊着狼来了的孩子,哪知真正的饿狼,已经露出了利齿。
没错,不仅他在这出戏里的表演结束了,连他的整个人生,也万事休矣。
“可怕?……”等等力警官好奇地张大了眼睛。
就这样,西田武彦编出了一个三十年前的悬案凶手,为了九-九-藏-书-网不让罪行败露,而杀人灭门的故事。之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来到西田家。
不必说,凶手就是西田武彦。抓他的时候,很是费了番周折,由于壁柜里空间狭小,二对一的人数优势,也没怎么发挥出来。而且现场一片漆黑,江川还被武彦手里的凶器,刺伤了多处,其中一处相当严重。
“我把这些话告诉容子了。容子说如果那么做,从血液变干的程度,就能看出是在伪装了。她还怪武彦不在干掉杉山平太郎之前先问清楚。要是当时就把杉山平太郎的趾甲剥下来,哪里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冈田助理警官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她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大骂西田武彦才是蠢货,大大的蠢货。这帮人,简直把杀人当算术一样,太冷酷无情了。”
周一晚上……准确地说,是周二凌晨的两点钟左右,凶手偷偷地闪进萩原家别墅的壁柜,企图把杉山平太郎的右脚腕—九-九-藏-书-网—并非金田一耕助所想的,只是脚趾——割掉的时候,遭到埋伏在现场的江川和友井两名警官的逮捕。
这里请让笔者画蛇添足一番。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二人,乘坐周一早上的火车,离开了K高原。
当然,此时会有一些声响。但是,等在楼下的红叶照子不会想到,如此残忍的罪行,正在自己的身边上演。武彦若无其事地走下楼,又捅死了自己这位天真无邪的伯母。
他们本想选一个更平庸、更不起眼的人当目击证人。
三人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各自思考着问题。过了很长时间,冈田助理警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可怕了。”
“我是说招供以后的西田武彦。他说江马容子真是个蠢货,应该想办法弄点红叶照子的血,涂在西田家别墅的地板上,然后,再盖个垫子什么的遮一遮,这样谁都不会发现,萩原家别墅的存在,就能彻底嫁藏书网祸到房子头上……”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后,江马容子乘坐四点五十分发车的“白山号”列车离开了K高原。之后正如金田一耕助推测的那样,她往高崎站台上的垃圾箱里,扔了一封注明“一切顺利”的信。
凶手……不如说是凶手们,完全中了金田一耕助的计策。
同在场的等等力警官,也对此深感兴趣。
“对了,冈田助理警官。”案件解决之后,金田一耕助面向专程来东京,道谢的冈田助理警官问道,“那两栋一模一样的别墅,有什么内情吗?”
想骗金田一耕助的是红叶照子。过去的一个星期里,照子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反复构思这一计划。她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金田一耕助正在此地逗留,便决定让他来,担当目击证人的重任。而凶手也同意了这一点,这成了他们致命的失误。
根据西田武彦供述的语气来看,对他来说,杀死自已的伯母,宛如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