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窟
第四节
罗洁点点头,把“戴墨镜的”引到沙发前,说:“请坐。”
“戴墨镜的”对矮老头笑笑,然后朝屋子打量丁一下,这是一个双亭子间,被隔成了两间。他朝那个从床上爬起来的女人看了一下,认出就是秋江咖啡馆的女招待傅琳,她也很年轻,但神情却比罗洁放荡而老练得多。
“你家里有人吗?”那个男人低声问。
罗洁见莫菲菲走远了,她不由用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钥匙,心中荡起一种又害怕又新鲜的感觉。
她扭动着腰肢,轻轻地哼起了小调。
“你是做生意的吧!”
“对,对。”矮老头忙应道。
“先生,你是调查户口的?”
那个妖艳的少女坐到他们中间,抓住他们各自一只手,说:“谈这个多乏味!”
罗洁刚要去取酒杯,“戴墨镜的”笑着问:“老板娘不在吗?”
“戴墨镜的”摘下了墨镜,此人正是公安局的刑侦队长郑剑。
“戴墨镜的”还未99lib•net坐下,门推开子,李炎刚气急败坏地闯进来,对祁萍喊道:“坏事了!下面有人!”
那人会意地笑了,随罗洁经过一条漆黑的走廊,在一个亭子间门口停下。
郑剑把枪口对准李炎刚,说:“过来!”
那个男人笑了,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这么有眼力。”
“你猜呢?”
“做点小生意。”“戴墨镜的”指指那只精致的公文箱。
街头很寂静,偶尔走过一对情侣。罗洁看了看手上那只李炎刚送给她的电子表,心里有点害怕:自己还是第一次去勾搭不认识的男人。
在少女朦胧的意识中,觉得“性”是一个神秘的东西。因为神秘,激起子她的好奇心,那些外国电影中的浪漫情节,曾使她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怦怦乱跳。不过,导致她向犯罪的泥坑滑去的第一步并不能归罪于电影,而是她生活中的第一个老师——母亲。
“你爸爸妈九-九-藏-书-网妈不在家?”
矮老头脸上紧张的表情已消去了大半,他接过烟,点了火说:“我到这里采购东西,你呢?”
祁萍突然把一只酒瓶朝郑剑头上扔去。郑剑一闪身,李炎刚立即飞起一脚,把郑剑手上的枪踢飞了。也就在同时,祁萍举起凳子朝灯砸去,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罗洁娇声娇气地说,把身子靠近那个男人。
“没有,这不是我的……爸爸妈妈的家。”
罗洁心想:这全是李炎刚教我的“台词”。
李炎刚被迫移动脚步,到了窗口。
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夫妇关系,使小罗洁滑上邪路。母亲为了自己淫乐,不让女儿在家做功课;而由于她不做功课,常常遭到父亲那根棍子的毒打。她终于走向了人生的歧途。
“没人。”罗洁笑了笑说。
从罗洁开始懂事起,她就知道她的母亲不爱父亲,而爱那几个年轻的叔叔。还在她九-九-藏-书-网刚上学时,有一次闯进家门,发现几乎不穿衣服的母亲正和那个叔叔在搂抱。她害怕,惊愕,但一件新衣服,一包糖果,和母亲的威胁,堵住了她的嘴。日久天长,见多了,她对母亲的一切反而习惯了。再说父亲有一次撞见了这一幕,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由那个叔叔从床上抛出几张钞票,她的父亲就悄悄退了出去……
那少女对罗洁使了一个眼色,说:“给客人来两杯酒,助助兴。”
“你怎么知道?”
“不,我虚岁十七了。”
罗洁吃了一惊,那妖艳的少女说:“先生,你难道看不上我们又年轻又苗条的洁子?”
“洁子,客人来了?”
罗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到了,我家在二楼。”
她自从在秋讧咖啡馆的值班室里糊里糊涂失身以后,她发现自己变了,变成一个大人了。她对李炎刚十分害怕,但他却比自己那个整天打人的父亲亲切得多。
罗洁在99lib•net门上敲了三下,门开了。在微弱的灯光下,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老头,看得出他是外地人。
罗洁迎着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凑上去说:“先生就到我家吃夜宵吧。”
正在这时,后房的门帘掀起,祁萍走了出来,她朝对方打量了一眼,说:“先生,请坐。”
也就在同时,“戴墨镜的”用手枪对准屋子里的人大喝一声:“不准动!”
李炎刚在倒地的一刹那,已从身边抽出一把匕首,他一跃而起,步步逼近汪臻,猛地扑上去。
“戴墨镜的”笑着站起来,向后房走去。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走到罗洁面前,问:“附近有饭店吗?”
“不,不,我随便问问。”
“还在念书?”
郑剑已押着祁萍等人走了过来。他命民警把李炎刚等人押下去,瞟了一眼低下头的傅琳与罗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炎刚趁机推开窗子藏书网,朝街心跳下。
“你几岁?”
那人点头同意了,和罗洁并肩走着。
他们拐过一个弯,在一条小街停下了。
汪臻不慌不忙,待他的匕首近身,身子一转,已绕到对方背后,用两只手指将他的手腕按住,轻轻一用力,匕首脱手了。李炎刚还来不及挣扎,汪臻已在他肩头穴位点了两下,李炎刚两只手顿时垂下来,动弹不得。
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上来了,“戴墨镜的”打开烟盒,递了一支外烟给矮老头,笑着问:“先生,你到秋江市来玩?”
“那好。”矮老头突然来了兴趣,问:“有什么买卖可做?”
埋伏在窗下的汪臻早有准备,一个虎步上来,对准跳下的李炎刚一个扫趟腿,李炎刚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我看你才十五岁。”
矮老头见了他们,有点惊慌。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却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来,她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衣,里面的胸罩与三角裤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