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帝哈德良
(117年8月9日—138年7月10日在位)
罗马军团
我知道这是犹太人对罗马军队的溢美之词,但是,这些文字留给我的印象好像罗马军队只是一架精巧的军事机器。然而,罗马军团兵不是纯粹的“齿轮”,而是活生生的人。在这里,我想介绍两块墓碑,它们属于阵亡的士兵。通常,罗马人的墓志铭上会有本人生前写过的话:
以上就是罗马人的军队在宿营地建设、行军方法以及装备方面的真实情形。同样,在战斗中,他们也不会盲目行动。因为每一个计划都关系到相应的行动,而每一个行动都关系到下一个计划。正因为如此,他们极少出错,即使出错,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加以改正。
之后行军开始。全体士兵就像在战场上坚守各自阵地一样,安静而有序地走在自己的位置上。军团兵穿上胸甲,戴上头盔,腰的两侧佩剑,佩带在左侧腰部的罗马短剑比佩带在右侧腰部的短剑要长一些。走在司令官周围的是步兵部队,他们只拿长矛和圆形的盾。余下的军团兵除了投枪和长方形的盾以外,还要携带锯、镐、斧子、铁锁以及用于搬运的皮质宽运输带、可用来割皮的大型刀具,再加上三天的粮食等等,让人感觉他们背负的行李比牛或驴拉的辎重车还要重。
犹太人并不要求在罗马社会中享有平等的权利,他们向统治者罗马要求的只是在经济活动方面与希腊人享受平等的权利。原因是,如果他们要求社会中的平等权利,那么就必须承担与权利相应的义务,即公务、军务以及向罗马皇帝宣誓服从。但是,这样做会违背犹太教教义,因为犹太教要求教徒只服从自己的神。对他们来说,要求在经济活动方面享有平等的权利就足够了,因为单纯的经济活动并不意味着需要承担罗马人的义务。而希腊系居民通过承担相应的义务,表现出了对罗马帝国统治的服从,因此,他们极度反感犹太人的利己做法。
无论是在共和制时期还是在帝制时期,就算只宿营一个晚上,也要修建牢固的宿营地,这是罗马人一贯的做法。对他们的这一做法,现代战争的专家们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们认为,一方面,士兵知道一旦战况失利,自己有地方可退,就会在战斗中表现勇猛;另一方面,如果打了败仗,只要逃回宿营地,他们可以在这里平息内心的恐惧,恢复内心的平静,有利于在下次战斗中表现更加勇敢,从而挽回失地。也就是说,虽然在建造牢固而安全的宿营地时付出了辛苦,但是,它为士兵提供了心理上的依靠,辛苦是有回报的。
也许有人会说,约瑟夫斯看到的是公元70年前后的罗马军队,不是公元130年前后哈德良改良后的罗马军队。但是,一个高效的组织与时间的推移没有关系,因为对一支军队起决定作用的是它的效率和功能性。
《犹太战记》的作者约瑟夫斯感兴趣的是罗马军队的组织机制,而不是罗马士兵的人性。
他没有选择维持现状。他在耶路撒冷北侧为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另建了一个基地,并以该基地为中心,兴建了城镇,取名为“埃里亚卡匹托尔”。埃里乌斯是哈德良的家门名,因此,这个名称的意思就是哈德良之城。卡匹托尔是首都的罗马七丘之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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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只建有神殿,祭祀以最高神朱庇特为首的诸神。对罗马人来说,这是个神圣的地方。耶路撒冷是犹太人的圣城。哈德良为距离这座圣城不远处的城市冠以这样一个名称,并把它作为军团基地,对此,当时的犹太人会怎么想呢?犹太教是一神教,不承认其他任何神。卡匹托尔山是罗马式多神教的象征,连失败者的诸神也会在得到“罗马公民权”后进入这里。哈德良给基地所在城市取这样一个名字,意味着他在一神教麦加的旁边建了一个多神教的城市。应该说,它反映了哈德良作为和平主义者的另一面。我发誓要杀死达契亚人,我做到了。
我想膜拜女神的胴体,我膜拜过了。
那么,哈德良难道只是因和希腊人有相同的文化爱好而在感情上也感染了希腊人的反犹太感情吗?或者对于他来说,自己为确立帝国防御体系四处奔波,而犹太教徒却坚持拒绝合作,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恶?然而事实上,他并非讨厌所有的犹太人。当时,虽然人数不多,却也有一些犹太人选择和罗马人生活在一起,例如约瑟夫斯,例如在罗马军队中一步步高升的提比略·亚历山大。哈德良深恶痛绝的只是那些坚决拒绝和罗马人生活在一起的狂热的犹太教徒。
在这一点上,我们对罗马人的见识只能表示敬意。他们甚至要求在军团基地劳动的奴隶也参加训练。对奴隶们进行军事训练的好处是,当敌人来犯时,他们也能拿起武器,加入防御作战中。事实上,罗马人制定的所有军事制度,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他们之所以能守护这样一个辽阔的帝国,不是得益于运气,而是缘于他们坚强的意志和努力的结果。
从大马士革到红海的亚喀巴有一条全线贯通的罗马式大道,是图拉真皇帝时代铺设的。结束对幼发拉底河防线的要塞之一——波斯特拉军团基地的视察后,哈德良沿着这条大道去了费拉德尔菲亚(今约旦首都安曼)。到了这里,他没有继续向南,而是转身去了犹太行省,目的是为了视察罗马帝国的“火药库”——犹太的统治。
在战场上,罗马士兵不会擅自打乱战斗阵型,他们一定会和战友同进共退,就像一个整体。他们的耳朵不会遗漏任何一个命令,他们的目光不会离开军旗,他们的手脚会按指令迅速行动。即使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如敌人在数量上占优势,敌人在战场上占主动等,甚至命运女神的意志都不能削弱他们的斗志。就好像他们完全相信,与运气相比,自己更强大,更可靠。
骑兵们右手拿长矛,剑佩带于右侧腰部,盾挂在马鞍的一侧,箭筒背在背上,装在箭筒内的箭又尖又长。骑兵用的头盔和胸甲与步兵用的是同一类东西。骑兵的装备和战场上担任两翼进攻的骑兵一样,走在司令官的周围。此外,在罗马军队里,由哪个军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要通过抽签决定。
约瑟夫斯看到的是在犹太战争期间处于战www•99lib•net争状态下的罗马军队。在图拉真时代,一直采取进攻态势的罗马军队大概与约瑟夫斯描述的韦斯帕芗时代的罗马军队一样,作为军队,充分展示了其威力。但是,到了哈德良时代,他要求罗马军队即使在和平时代也要保持这样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正是帝国维持不增加税收的、和平的唯一方法。我们知道,战时表现出色的军队在平时不一定强大,但是,如果一支军队在平时有功能完善的组织机制,那么它在战时一定可以大展拳脚。哈德良耗费整个统治期间的大半时间视察帝国边境的目的,也是为了确立在和平时期也能有效发挥作用的防御体系。
士兵出发离开宿营地的时候也要听从军号的号令。在军号的指挥下,所有人参加宿营地的拆除工作,没有一个人会偷懒。第一声军号是拆除、折叠并捆绑帐篷的命令。第二声军号是行李装车、推出重兵器、牵出马匹及牛的命令。这些事情完成后,军队在宿营地外集结。全体士兵队伍整齐,看上去就像参赛的马匹排成一条直线,准备冲向跑道一样。然后,第三声军号响起,这声军号是催促迟到者,同时命令百夫长和大队长清点士兵是否全部到齐。最后,他们会点燃环绕宿营地的栅栏,因为他们认为与宿营地被敌人占用相比,不如重建更有利。
通过军事活动,罗马人不仅锻炼了肌体,也锻炼了意志。军事训练帮助他们克服了恐惧心理,严厉的军规教会了他们集体生活的方式。在罗马的军队里,私自逃跑会被判死刑;即使是一丝小小的失误,如果影响到了整个军团的安全,也会受到重罚。士兵最害怕的不是法律,而是司令官。当然,司令官并非只会严厉对待士兵,对于值得称赞的士兵,他们从不吝惜褒扬之词以及奖励。他们很善于在严格和宽容之间找到平衡。无论在平时还是战时,罗马军队的士兵必须绝对服从指挥官,而这一点,正是罗马军队可以保证有序行动的重要因素。
天快破晓的时候,起床号响起。在第一声军号中起床的士兵在各自的百夫长面前列队。百夫长清点士兵人数后,前去向他们的上司——大队长报告。然后,大队长带领百夫长们一起前去向军团长报告,并接受军团长的指示,随后再把军团长的指示传达给士兵。罗马军队这种上传下达的方式同样用于实战,因而在战斗中,即使改变战术,也能迅速而准确地传达下去。因此,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罗马军队按照命令,都可以做到阵脚不乱。
罗马军队宿营地略图
哈德良要削减军团的数量。他没有打算编组新的军团来加强在犹太的军事力量,而现状又不允许他从其他防线调动军队。为此,他必须依靠现有的2个军团来控制暗流不断涌动的犹太地区。哈德良需要决定如何安置军团,基地设在何处。
宿营地内的中央通道把营地一分为二。通常,中央通道的一边是仓库、病房和士官们的帐幕,另一边是士兵的帐篷。军团长的帐幕既高又大,位于宿营地的正中央,就像神殿一样。
罗马人的宿营地变成固定基地后,完全可以进一步发展成为一座城市。士兵集合的地方可以用作广场,兵器修理所可以用作工匠的车间,审判违犯军规的士兵以及军团长召集将官会议的会场可以用作大会堂,兼做法庭。就算只宿营一个晚上的营地,因为士兵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无论是环绕宿营地的栅栏还是别的设施,其修建速度之快,整座宿营地之牢固,令人惊叹不已。如果需要,他们还会在栅栏外侧,挖一条深度和宽度都为4腕尺(约2米)的堑壕。这一切都与普通村落无异。九*九*藏*书*网
同时,哈德良还下令禁止犹太教徒实施割礼,不,不是单纯的禁止。对于罪犯,他要求强行对其实施割礼,以表明自己极度鄙视这种行为。对犹太教徒来说,割礼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情。所谓割礼,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自己是犹太教徒。然而,对于不信仰犹太教的罗马人来说,这是一种不尊重身体、随意伤害肉体的野蛮习俗。
有生之时,我一直享受着畅饮的快乐,因此,你们在有生之年也要尽情畅饮。
我在心里默默起誓,为了和平,我要尽一己之力,我做到了。
他把第六菲拉塔军团的基地设在了犹太北部的希特波利斯(今以色列的贝特谢安),这里距离毗邻地中海、传统上一直亲罗马的城市恺撒利亚不远。如果与驻扎在波斯特拉(今叙利亚的布斯拉,位于其他行省)的第三昔兰尼加军团联合起来共同作战的话,完全可以控制住犹太北部。
出发的准备工作完毕后,站在军团长右侧的发令员用拉丁语连续三次问大家是否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每一次,士兵都会斜着举起右手敬礼,同时齐声回答:“准备完毕。”
宿营地修建完成后,士兵进入各自的帐篷。随后,由当天值勤的小队整齐有序地开展其他工作,包括分配柴薪、粮食、水等。
我想当首席百夫长,得到相应的荣誉和回报,我得到了。
我希望参加凯旋仪式并纵情享乐,我体会到了。
罗马在这个问题不断的行省常驻了2个军团。驻扎在北部的是第六菲拉塔军团,在南部的是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向犹太派驻军团是在公元70年以耶路撒冷沦陷而告终的犹太战争之后,只是,当时常驻犹太的罗马军团只有一个。在图拉真皇帝统治末期,犹太再次发生叛乱。这次叛乱被镇压后,常驻军团增加到了2个。
以上是我对罗马军队做的详细描写。在这里,我没有丝毫赞美罗马军队的意思。相反,我是为了安慰那些被他们征服的人,告诉他们,你们被征服不是因为你们自身的缺陷造成的,而是因为罗马人非同一般的素质。同时也是为了劝告那些试图挑起叛乱的人,告诉他们,你们要对付的人是罗马人,从而让他们把叛乱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之中。最后,我衷心希望我对罗马军队做的描述,对那些关心罗马的人有所帮助。
四边形营地的每个边都有一个门,门的宽度适合可移动的重兵器及士兵列队进出。
问题是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的基地应该设在何处。这个军团负责的是包括耶路撒冷在内的犹太南部。公元70年犹太叛乱九_九_藏_书_网被镇压后,韦斯帕芗皇帝把这个军团安置在了耶路撒冷市内,哈德良必须决定是否继续维持这一现状。
难道是热爱希腊文化的罗马皇帝哈德良,与生活在东方的希腊人一样,也染上了反犹太的情绪?自古以来,居住在东方的希腊人和犹太人之间关系一向交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应迟钝,对于哈德良显而易见的挑衅行为,犹太教徒在哈德良逗留当地期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举动。这让哈德良误以为自己对犹太的打击已经完成,在犹太做短暂停留后出发去了埃及。此时,希腊化王国之一的埃及已经非常稳定,在经过罗马两个世纪的统治后,这个辽阔的地域只要常驻一个军团就已经足够。维护经济富裕、国土辽阔的埃及只需要一个军团,与此相比,除了毗邻海岸的希腊系城市,罗马在贫穷而面积狭小的犹太巴勒斯坦,却需要常驻两个军团。针对这一情形,致力于提高防御体系效率的哈德良,一定比常人有更深的感触。
罗马的军团兵很少突袭敌人。他们在攻打敌人的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向敌人发起进攻,而是用栅栏围住一个地方修筑坚固的宿营地。他们会慎重选择修建宿营地的位置,从来不会盲目行事。营址确定后,全体士兵马上投入劳动。如果因为战时的需要,不得不在凹凸不平的地方修建宿营地时,他们会首先平整土地。因为地面不平坦,适合防御的四角形营地就无法充分体现其有效性。像这样,因为罗马士兵兼做工兵,所以他们在行军的时候,总要背负数量繁多的建筑工具。
关于这位作者,我在《罗马人的故事08·危机与克服》中已经做了详细描述。这个犹太人生活在公元1世纪后期,很可能与罗马人有过共同生活的经历。他曾经是反罗马的犹太军队的指挥官之一,与罗马军队有过正面交锋的经历。他亲眼见识过总司令官韦斯帕芗率领的罗马军队是如何镇压犹太叛乱的。上文是他对这支军队的评价,他用心观察并研究了罗马军队强大的原因。
原因之一是,在希腊时代,东方的统治者是希腊人,犹太人长期处于其统治之下。原因之二是,希腊人和犹太人都是在经济活动方面能力超群的民族,他们之间有利害冲突。原因之三是,罗马成为统治者以后,希腊人非常配合,而犹太人因为宗教上的理由,坚决不予配合。
犹太人继续评价罗马军队:
在战时,罗马士兵理所当然要拿起武器迎击敌人,但是他们不是只在需要的时候才拿起武器;在平时,他们也从不贪图享乐。武器就像他们身体的一部分,须臾不离。他们每天勤于训练和演习,从来不会等待在实战中检测自己的作战能力。
他们会在宿营地内搭建很多帐篷,用原木连起来的栅栏环绕在整座宿营地的外侧。瞭望塔建在栅栏做成的屏障的重要位置上,每座瞭望塔之间都配有重兵器,以投石器为主的各种重兵器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罗马皇帝的职责是保障“安全”和“食物充足”,其中保障安全为先。因为只要安全有了保障,人们才能靠自己的双手获得所需的食物。统治者的责任就是向人们提供这样的生活环境。保障“食物充足”可以依靠个人的努力,而保障“安全”超越了个人努力的范围。哈德良的方针自始至九-九-藏-书-网终是要尽一切可能避免战争。他不惜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来确立防御体系,是因为他深知要避免战争,在防卫上切不可掉以轻心。为此,尽管“整日行走在不列颠人中间,往来于(边境),忍受斯基泰的严寒”,他也不得不为之。而这一切,在普通人看来,的确怯于“想当皇帝”了。
哈德良做的这两件事情成了犹太人中暗流涌动的起因,只是当时这股暗流并没有喷发。前面已经提到,约瑟夫斯在文章中写的那些话,是对试图挑起叛乱的人提出的“忠告”。他的同胞,即犹太教徒,之所以没有起事,并非因看了他的“忠告”而犹豫不决,更不是因他的“忠告”而放弃叛乱。犹太教徒深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是正义的代表,是最优秀的人,因此最听不得其他民族的忠告。约瑟夫斯虽然是犹太人,但是在犹太人眼里,他是个叛徒,是把身体和灵魂都出卖给了罗马的叛徒。犹太人之所以没有马上起义,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做好起义的准备。
搜集尽可能全面的情报,并以此为基础,对形势做出判断,制订战略计划,然后按计划行动。这就是罗马民族。他们在实施计划时的效率之高以及计划制订前考虑问题之周密着实令人赞叹。他们的帝国版图之所以可以东到幼发拉底河,西至大西洋,北及多瑙河和莱茵河,想来理应如此,不值得大惊小怪。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尽管他们征服的地域如此辽阔,但是,与征服者付出的努力相比,显然还不算大。
这是严重伤害犹太民族信仰的两件事情,那么,哈德良为什么胆敢这样做呢?还有,在埃里亚卡匹托尔的第十弗雷腾西斯军团基地内,很早就建有犹太教堂。然而,这座教堂也被哈德良拆除,取代它的是祭祀希腊罗马宗教中众神之首朱庇特的神殿。
至此,哈德良完成了对罗马帝国所有主要防线的视察,它们是莱茵河和多瑙河、不列颠、北非、联结黑海至红海的幼发拉底河等防线。在视察过程中,皇帝除旧立新,重新整顿后的军事力量又是怎样一种情形呢?我想从犹太人写的《犹太战记》中摘选一段进行说明。篇幅略有些长,作者是弗拉维乌斯·约瑟夫斯:
罗马军队规定士兵的一切行动要听从军号的指挥。在军号响起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提前进餐、就寝。四班倒的夜间岗哨、起床等也要听军号的号令。
罗马人认为,与预想之外的运气带来的成功相比,宁可在周密的准备工作之后出错。他们的理由是,无计划的成功会让人忘记准备工作的重要性,而经过周密的准备后的失败是积累经验的有效途径,可以避免重蹈覆辙。凭借运气获得的成功不是哪个人的功劳,而经过周密准备后,尽管结果不好,但是至少心里很踏实,因为他做过努力,而且充分考虑过对策。
罗马军队的训练非常严格,其激烈程度与实战几无二致。不,应该说在演习中,他们的气势和严肃程度与实战完全一样。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实战中才能做到不会惊慌失措,不会自乱阵脚,不会喊累,不会打乱作战阵型。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百战百胜。罗马士兵和其他国家的士兵之间的区别显而易见,没有一个敌人像他们那样过着严格的军团生活。对于罗马士兵来说,军事训练就是不流血的实战,实战就是伴随有流血牺牲的训练。这样说应该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