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舔食指,将它竖起来。“我记得你父亲测风向的办法是用他的拖鞋踢起尘土,看风将它吹到那儿。他懂得很多这样的小技巧。”我放低手指说,“西风,我想。”
索拉博擦去耳垂上的一点雨珠,双脚磨地,什么也没说。我想起索拉雅几个月前问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什么。我告诉她我也不记得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爸爸是瓦兹尔·阿克巴·汗区最棒的追风筝的人?也许还是全喀布尔最棒的?”我一边说,一边将卷轴的线头系在风筝中轴的圆环上。“邻居的小孩都很妒忌他。他追风筝的时候从来不用看着天空,大家经常说他追着风筝的影子。但他们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你爸爸不是在追什么影子,他只是……知道。”
又有几只风筝飞起来,人们开始三五成群[...]
人性的真理,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条通向好人的路
索拉博挨着我,用鼻子急促地呼吸着。卷轴在他手中滚动,他伤痕累累的手腕上的筋腱很像雷巴布琴的琴弦。我眨眨眼,瞬间,拿着卷轴的是一个兔唇男孩指甲破裂、长满老茧的手。我听见某个地方传来牛的哞哞叫,而我抬头,公园闪闪发光,铺满的雪多么新鲜,白得多么耀眼,令我目眩神迷。雪花无声地洒落在白色的枝头上,现在我闻到了芜青拌饭的香味,还有桑葚干、酸橙子、锯屑和胡桃的气味。一阵雪花飞舞的寂静盖住了所有声音。然后,远远地,有个声音穿透这片死寂,呼喊我们回家,是那个拖着右腿的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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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自己撕成碎片,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现实世界,想云朵那样升起,飘荡而去,融进湿热的夏夜,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在山丘上方飘散。
一个小孩说厌倦了。
一道阳光罩在床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改看哪里,所以我望着自己的双手。
像是树林中的一片叶子,在惊鸟的飞起中晃动着。
一定要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这样才不会在若干年后后悔莫及,然后再付出应有的代价,时间,鲜血。
朝着正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