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对政治人物的记载,都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这个他,是指写书的人,还是书中的主人公?若是写书的人是“他”,此书到底是为袁世凯平反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袁世凯是“窃国大盗”?唉,是自己愚钝了,
小街畫棟,記青瑣邀月,當年曾住。紅毯朱簾書四壁,高卧獨聽風雨。席地談詩,拈花賭酒,鬥室留佳侶。黃昏吹笛,有人嘗識清趣。倏爾鶴往雲飛,曲猶未散,遷客無歸路。矚目青山秋色裏,掩映舊時門戶。燈火闌珊,笙歌缥缈,檻外空凝伫。憑籬驚問,百年身寄何處?
鹤楼,这好去处——无关陋室与否,已是不能体验“孤帆远影碧空尽……”的韵味了
如果我们这一代都自个悄然刨灰,无声地埋葬自己,我们的儿孙何以知道,我们曾经历了怎样一个三刀六洞的时代啊……
世间似乎没有风浪平静的时候,不然不会在千年前的古人就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能人间永远是三刀六洞,只是持刀和“被”洞的人各自回味或是有力气记下,大多都是悄无声息的淹没在尘埃
他从利川送我到恩施,过家门而不入,又陪我坐货车到武汉。想到旅途迢遥,孤乘无趣,他遂陪我火车到湛江。还是不忍看我独行远引,又颠沛到海安;最后干脆一帆渡海,万里相送到了海口,次日才又独自踏上漫长归途。那时我们都是囊无余钱的人,这样的友道深情,不啻桃花千尺矣。
俨然竹林七贤,叹人生难得此等良友
这样一位男作家,心中藏着多少哀苦,似乎都是这些无处可诉哀苦的人浸润所致,每篇都使人泪满面目,其实时间本就是哀伤多于快乐……
在异乡的梦中,偶尔还看见瞎子哥站在那滚滚尘土的桥上,落寞地甩响着他师傅传给他那油黑的云板。
那座桥,那个盲人,还有穿着补丁衣服的街人,均似拷贝流动
见满街的算命先生,就觉得这是本地落后的原因,便想取缔。但他是读书人,知道要以理服人,就微服私访在街上找到一瞎子,让他摸骨。那瞎子才从脚摸到肩膀,就一掌把他推开,骂道一身狗骨头,还来算什么命。张之洞心喜,这算让老子找到灭你们这行的把柄了吧,老子堂堂一品大员,你竟然说我一身狗骨头。但他仍耐着性子说,先生你好歹把我摸完嘛。那先生骂骂咧咧说道,你还难道是狗骨镶龙头不成?边说边摸,刚摸到顶,扑通就跪下了——大人饶命,大人是狗骨镶龙头,必定是诸侯。张之洞哑然
但愿此故事属实,真期盼是为真实,唉……
这个曾经身怀绝技的武夫,在李家覆灭后的几十年艰难岁月中,像一个古代的义仆守着恩主的坟茔般,守望着李氏宗祠的落日残照。
真的是,真的是,现在无处寻得义仆,常见报道忠犬
这是40年代武术家万籁鸣途经奉节,
此处万籁鸣是否出错?万籁鸣乃是动画书的创始人吧?武术太逗应是万籁声吧?浅见而已
我怎么知道这就是永别,怎知这条无名的河也会涨水,会以其浑浊的怒涛吞噬我一生的兄长……
也许这是最好的解脱,他的“时”人间与天堂都难寻,真正的苦也
在其中读出了一个生不逢时者的全部孤寂和悲凉。
太过聪慧而不能入世,去何处寻找“逢时”?还是如之奈何
突然看见他卧室的床头,还挂着那把我熟悉的二胡。我充满怀旧地取下在手中摩挲,但是琴弦已断,蛇皮已破,满身覆遍了时间的灰尘,再也无法发出呜咽的声音了。
笔迹非要多字,其实,常常也就三二字足矣——破了蛇皮的胡琴,再也无法发出呜咽之声
我家那临街的木壁被拆开成了一个柜台,里面赫然坐着我久违了的幺叔。
向“幺叔”问好,这些故事只在戏台上看得到,果然应了那句“文字源于生活,又回到生活”
他到底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知道各种平反的消息,立马开始了他的秘密上诉。所幸他的老上级还劫后余生,在经历了各种“极左”运动折磨之后,也开始理解了他当年的选择。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侄儿——原重庆号的舰长牟秉钊——那时正好当上了台湾海军的总司令。大陆的统战工作开始恢复,国家终于想起了这个奇人,立刻来人把他安排到了香港。
他有两个儿子,应他之求,国家同意带走一个,于是他的长子至今九_九_藏_书_网仍然留在利川。但是台胞和港侨的身份,已经足以改变三哥一家的全部政治经济生活了。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有人因多才而丧命,有人因多才而获得重生,想来这“三哥”算是幸运的
我这是一种甘居平庸的活法,你还是要做个有理想的人,还是要争取出类拔萃。
不甘居平庸,又待如何?那个乡村平淡的景色,在野夫笔下竟如一幅黑白山水画,画中,午间的竹荫下,懵懂的少年和身穿百衲衣仍然高贵的、“甘居平庸”的长辈……,还有那藏着悲凉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