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罗马帝国的灭亡
(410—476年)
东西罗马帝国最后的并肩战斗
船队仍有将近一半未被烧毁,但完全丧失战斗意志的总司令满脑子只想着如何逃回君士坦丁堡。听说他逃回君士坦丁堡后,一直躲在教堂里,直到做皇后的姐姐消解了利奥皇帝的怒气。
西罗马帝国转变方针,东罗马帝国也予以响应。但那不是因为希望西罗马帝国恢复元气。对“东”而言,“西”到底不过是比自己实力弱小的弟弟,罗马不可以超过君士坦丁堡。然而,让“西”作为一个实力略逊的国家继续存在下去,对“东”来说是件好事。
万事俱备,老狐狸根西里克逆转绝境便易如反掌,而且这次的舞台是在一切了然于胸的自家院子里。于是,7年前在卡塔赫纳港上演的火烧船队的大戏,这次在迦太基湾又重演了一遍。
这年年底,东罗马帝国皇帝利奥与汪达尔人国王根西里克缔结了媾和协约。虽然其内容不详,但有一点很清楚,汪达尔人在希腊海域的海盗行为并没有任何收敛。
其次,马尔塞利努斯将军率部从北面达尔马提亚乘船南下亚得里亚海,迫近迦太基。
然而,对这支庞大的远征军来说,致命伤是总司令的人选。瓦西里斯科斯被任命为总司令。他只是利奥皇帝妃子的亲弟弟,年纪轻轻,又无战场经验,且虚荣心极强,最喜欢别人觉得他好。
但这次船只数量更多,不过这毕竟是在自家院子里。罗马士兵见左右船只着火便抱头鼠窜,汪达尔士兵见势登上罗马船,把罗马士兵扔进大海,捕获殆尽。他们不光点火,摇身一变成了轻车熟路的海盗。
汪达尔人的君王根西里克于9年后的公元477年去世。此前一年,西罗马帝国灭亡。
东罗马帝国皇帝利奥给安特米乌斯配备了军队。安特米乌斯于公元467年初夏带着军队进入罗马。罗马教皇为他举行了加冕礼,他也得到了罗马元老院的承认,他经过正统途径做了基督教国家西罗马帝国的皇帝。
利奥
光靠西罗马帝国,能不能筹到五分之一都成问题,一定是东罗马帝国负担了其中的大半。东罗马帝国还制定了下面的战略:
被视为敌人的是统治北非的汪达尔人。东西并肩战斗伊始便把这个蛮族视为敌人,这有两个理由:
我很想通过和平谈判满足阁下远征阿非利加之目的,但需要时间说服部下,因而请允准休战5天。其间阁下船队可停泊在迦太基湾(现在的突尼斯湾)内。
总费用:黄金13万罗马磅(约合48750公斤)。
军船、运输船总数:1113艘。
第一是为了把濒临地中海的城镇村落从汪达尔海盗的掠夺中解放出来。汪达尔人的海盗船甚至已经在希腊的爱奥尼亚海出没,其活动已不仅限于意大利半岛西侧的第勒尼安海和东侧的亚得里亚海。
士兵总数:10万人。
第二是出于宗教的理由。他们要攻击信奉阿里乌斯派基督教的汪达尔人——这一教派在尼西亚公会议以后一直被视为异端——从而把正统天主教徒从异端统治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汪达尔人不是异教徒,但虽同为基督教徒,却是比异教徒更需要排斥的异端。明确标明“十字军”的军事行动发生在600多年之后的中世纪,但其精神早在公元5世纪中叶就已萌生。十字军敌视、排斥信仰不同的人,或者信仰相同但信奉方式不同的人。只有一神教徒才会产生这种思想。
不受东罗马帝国承认的塞维鲁皇帝被毒杀之后,西罗马皇位虚空。西罗马请东罗马利奥皇帝安排他自己希望的人担任皇帝,利奥便让安特米乌斯去做西罗马皇帝。安特米乌斯是君士坦丁堡宫廷高官的儿子,也有丰富的军事经验,他娶了先皇马利基安的女儿为妻,是皇室99lib•net的一员。
当然,西罗马帝国实权者里西默不会白白地献上这顿大餐。作为合作的报酬,他被授予“贵族”称号,还当上了执政官,尽管已步入老年却迎娶了新皇帝的女儿为妻。这样,第二年,即公元468年,成为东西两个帝国正式共同承担西罗马帝国防御的第一个年头。
然后,远征军大部队的大舰队从君士坦丁堡出港,除最小限度地停靠其他地方之外,一路直奔汪达尔人的根据地迦太基,迅疾占领港口。
西罗马帝国比东罗马帝国受到更多的掠夺。除了内陆地区的罗马人还能以罗马方式生活以外,西西里、撒丁等近海地区全部处在了汪达尔人的统治之下。失去了对确保制海权至关重要的这两个岛,意味着伊比利亚半岛西侧以及高卢南部已经不再是罗马人的领土了。
安特米乌斯
安特米乌斯皇帝则率军进攻法国南部和西班牙西部,从汪达尔人手中夺回西地中海的制海权,同时切断他们的退路。
第一是军事上的理由。对“东”而言,“西”位于其与北方蛮族之间,起了缓冲器或吸收器的作用。第二是宗教上的理由。因为“东”“西”同为天主九九藏书教派基督教国家,而“西”与信奉日耳曼原始传统宗教或阿里乌斯派基督教的蛮族接壤,这对“东”而言比什么都好。
马尔塞利努斯将军率领的军队在从西西里向迦太基进发的途中遭到变为海盗的敌人的攻击,只能逃回西西里。如前所述,登陆作战的也是海盗。火烧大船队后斗志正旺的汪达尔人登陆发起地面战,激战中将军也成了刀下鬼。马尔塞利努斯的部队全军覆没。
总司令瓦西里斯科斯上当了。他没有战场经验,不战而达目的比什么都有吸引力,而且,不用麻烦从东面陆路逼近的希拉克略和从海路迫近的马尔塞利努斯即可获胜的想法刺激了他的虚荣心。瓦西里斯科斯同意休战5天,而且没有附加任何条件,他让船队航行到迦太基湾内,停泊之后也未设特别警戒。
半岛在迦太基港口东面的广阔海面上伸向大海。半岛的顶端,从罗马时代起就建有锚地。瓦西里斯科斯率领的大舰队进入海湾前也在这里停泊,等待从亚得里亚海南下的马尔塞利努斯的军队。有人来报说,马尔塞利努斯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亚得里亚海,正在接近西西里。
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北非的军队规模十分庞大,尽管尚未打上十字军的标签,但事实上已经是十字军了。希腊人留下的数字经常夸张,不能盲信,但因为没有反证史料,权且记录如下:
根西里克向瓦西里斯科斯派出使者,带着自己的亲笔信九*九*藏*书*网。信的内容为:
希拉克略率领部队从西面陆路进攻迦太基,也被迅疾出击的汪达尔人挡住去路。得知火烧船队的消息之后,希拉克略选择了撤退,而不是战斗。
汪达尔人国王根西里克自公元428年兄长死后当上族长以来,已经统治了40年,是个老手。他的生年不详,无人知道公元468年时他年龄几何,但可以肯定当年他已年近70岁,因为他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40年了。
如此这般,东西罗马帝国的联合作战,完败于北方的蕞尔蛮族汪达尔人。西罗马帝国皇帝安特米乌斯虽然毫发未伤,但他是东罗马过来的人。公元468年,东罗马放弃了西罗马。因此,他在西罗马帝国国内处境恶化也就理所当然了。
首先,希拉克略将军率部从东埃及向西进军,经昔兰尼加逼近迦太基。
如此一来,兼具狮子勇气和狐狸智慧的根西里克也该觉悟到自己已经是口袋里的老鼠了吧。
东罗马帝国的皇帝马利基安于公元457年自然死亡,由利奥接任皇帝。“东”“西”之间的共同奋斗在这位色雷斯出身的军人皇帝即位后顺利开始。
迦太基及其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