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但远方又响起另一阵汽笛声。
顾蕴璞译
毛信仁译
像燕麦中的毒蛇谦恭地咬人。
在远处人们眨着眼却睡得很甜,
久经考验的朋友和发号施令者,
太阳把光彩朝大地抛洒。
活在世,岂能比田间漫步。
吴笛译
1956年
散发出浓郁的春天气息,
西边的天空,常常在连阴天
可你的道理可笑到无需争议:
我孤独,伪善淹没了一切。
满怀心灵深处的颠悠,
像晒焦的生梨,
没有人想去问津:
我的姐妹——叫生活……
半开半掩的窗帘。
我的心灵
1946年
头巾和身影,
我正想出门松松脚——
连续不断的汽笛声渐渐停息,
没戴帽,也没穿长筒靴,
你的眼里充满忧郁,
以免团团积雪
晌午时刻融化了的雪水滴滴,
1946年
雪,缺乏血液,奄奄一息,
好象被镀了锑的钢刀
1913
树木和栅栏
瞧,田野和风紧随着
又是冰霜来描绘大地,
决非争那豪气十足,
也不是为了无名的怨怒,
求你叫这苦杯把我绕过。
宽阔的大湖像—只瓷盘。
和枕木的颤动中伸展开去,
选自《帕斯捷尔纳克诗选》(花城版)
啊,为了这些回忆,
孤零零地,穿过
选自《帕斯捷尔纳克诗选》(上海译文版)
你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你步量着寂静走来
99lib•net
,可狂风仍在肆虐怒吼,
雪和屋顶,什么也看不见.
再见,现在我该多么高兴!
这一堆堆白色的云,
一写到二月就哽噎着痛哭。
只要列车一进站,
仿佛是一块整玉雕琢。
马厩牛棚,都把门栏敞开。
忽然意外地摆动。
邂逅
我守护你长久的造福,
嘴里咀嚼着潮湿的雪。
死去的是我活着的是你,
好象是未来的幻影
将在我的心中永驻,
当淫雨霏霏的日子快要结束,
屋子里不会再来人了
还有这薄薄的大衣。
牛棚里弥漫着盎盎的生机。
树枝露出高低不平的青皮。
好像健壮的女饲养员忙个不迭。
他们从床褥上朝外看到站台,
点点晶莹的雪粉,
雷雨时眼睛和草坪都呈淡紫,
只剩下那些年心的审判和创伤,
至今仍使我隐隐作痛,
带着十足的歉意:可惜不是。
木材的严重匮乏
云雾中呈露出一片湛蓝,
这次我求你把我豁免。
只剩下黄昏。冬天
你曾是那样被带走的,
港湾水上沉浮。
那儿,成千上万只白嘴鸦
嘎嘎作响的稀泥,
那不可饶恕的过错
就像有色玻璃上的写生画。
窗口宛如一幅教堂壁画,
汛期的春雨为人们摔碎自身,
水洼下雪融化后露出的九_九_藏_书_网地面已发黑,
是你,突然站在门前。
窗帘下散发焚烧之夜的气息,
刘湛秋译
风儿如泣如诉,
在无尽的远方遍布,
雪在睫毛上溶化了,
只是伴着烦忧,
风儿请除了远云,平息下来,
哽噎着痛哭写下的诗句
1912
我多次悲欢离合的烧不不的箱子,
列车员,我立即下车。
为你把摇篮曲寻求。
上了年纪的自有他们的道理。
真个就是这白色的雪花。
倾听此生将发生的事件。
搅动我宁静的心房。
春天的活儿可真够多呀,
一千架观剧望远镜
于是,火车就在犹如巨峰起伏的
你的整个身形匀称、和谐,
你会出现在门前,
你一个人披着雪
草原从车门阶梯向星星流逝。
盖白了倾斜的屋檐,
我不能划开一条分界线。
刚俯下瞌睡便倏地惊醒。
嘈杂的人声已经安静。
还有当制动器遇上紧急刹车,
你那美丽的面容,
花六个十戈比小银币雇了一辆四轮马车,
①这是诗人惯用的独特的艺术手法之一,将喻体(我的姐妹)放在比本体(生活)更引人注目的位置上,喻体成了抒写的主体,使人耳目一新。
朝酒气冲天的安详的农民狂吼,
在你那秀发上闪烁。
在车厢把火车时刻表翻看,
屋子里不会再来人了,
此刻我的心也像一扇扇车厢门,
因为“在当代抒情诗和俄国的史九九藏书网诗传统上,他都获得了极为重大的成就”,于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它摇荡的不是棵棵松树,
却是成片林木,
只有屋顶,雪;除了——
忽而整个儿燃烧.忽而又罩上
还有当你五月去卡梅申时,
用夜的昏暗瞄准了我。
大自然、世界、深邃的宇宙,
赶到那下着倾盆大雨的地方,
人世间的残酷。
当第三遍铃声叮铃铃徐徐远去,
滚向袖口缓慢地滴落,
愿雪中的夜加倍地伸延,
天边还飘来湿木樨草的香气。
撼动了丛林和房屋。
大阳散着热气,累得汗水淋漓,
湖的彼岸聚集着云团,
我的姐妹——叫生活①,今天它像
一缕愁思投入眼底,令人茫然若失。
雨霁
深深地划下了血痕。
峡谷狂乱呼啸,如同着了迷。
有时透过窗口,竟能听到
瞧,苍茫的暮色真令人难受,
自内向外朝永恒眺望。
火 车 站
这样的夜呀,这样的白昼与黑夜!
树林也在把色调变更。
敲击着平台撒落在草原之上。
毛信仁译
但现在上演的是另一出戏,
但佩金戴玉的人高雅地埋怨,
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比风尘染黑的沙发还要壮观。
我们是谁,又来自何方?
幸福的泪珠滚滚而出。
这时刻表比圣经还要恢宏,
戴着失眠的闪99lib•net光之冕,
圣歌合唱的袅袅余音。
万物复苏,全是因为——
噢,但愿我也能身列其中!
从树上掉向水洼
滚滚浓烟迅速远去——
乌兰汗译
哈 姆 莱 特
好象织就你这身衣料的
绿色的叶儿晶莹滴翠,
只要一并排坐下就觉得一切都很舒坦,
张秉衡译
暴风雪的裹挟下沿着月台呼啸而去。
三月
蒸汽就蒙住我的眼睛。
你的功绩数也数不清。
彻夜不眠的溪水叨叨絮絮!
我的恋人已入海市蜃楼的梦乡
那一绺秀发的柔光
终局的到来无可拦阻。
刘湛秋译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 俄罗斯现代著名小说家、诗人。主要作品有诗集《云中的双子星座》、《生活——我的姐妹〉、《主题与变奏》、《雨霁》,长诗《一九○五年》、《施密特中尉》,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等。
我的整个一生,常常戴着围巾,
飞白译
西坠的太阳同情地正余晖悠悠。
仿佛辽阔的大地
可是场次早就有了安排,
二月,一拿出墨水就哭
因此,我不再过问
你独身一人,穿着秋大衣,
穿着是那样素雅,
小草儿心田http://www.99lib•net里多么欢畅!
根据阳光亮度的交替,
圣徒、苦行僧和帝王
只有白色的潮湿的鹅毛雪,
和那个冬天发生的事,
可是木叉在施展无穷的力量,
那儿的闹声比墨水和哭声更喧闹。
又是逝去年华的忧伤
清新的空气中飘来了粪肥的气息。
我的圣父啊,倘若可行,
会挤掉那带十字的窗户。
就仿佛是帆樯桨橹无数,
越是即兴而作就越加真实。
当我们在世间已不再存在,
会有一天,雪落满了道路,
掉落到缓冲器底下去。
火车站,我多次离别,
映亮了:面庞,
原来是严峻的山的冰川。
通过远方传来的回声
在我们两人的中间,
鸽子在雪地上啄食麦粒,
房檐下倒垂的冰溜那么纤细,
穿过祈祷前的钟声,穿过车轮的辘辘声,
(1917夏)
我爱你执拗的意旨,
雪水从头巾上流下,
我走上舞台,倚在门边,
但是,厚重的门帘
消逝到远远的迷雾中,
天空在云隙问多么喜悦,
哈尔皮亚嘴里喷出的
风
飘落烟尘的黑色阴影。
在眼前急速地一闪一闪,
二月,一拿出墨水就哭!
就是教堂的内景,
我同意把这个角色扮演。